【摘要】2023年9月27日，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发布《2023年全球创新指数》（Global Innovation Index 2023: Switzerland, Sweden and the U.S. Lead the Global Innovation Ranking; Innovation Robust but Startup Funding Increasingly Uncertain），瑞士、瑞典、美国、英国和新加坡是2023年全球最具创新力的经济体，而一批中等收入经济体成为过去十年来排名上升最快的国家，中国排名12。GII 2023使用80个指标跟踪132个经济体的全球创新趋势，为决策者和商界领袖激发人类才智提供指导。报告指出，新产品和新服务的风险资本较去年大幅下滑，前景愈加不明。
2019冠状病毒（COVID-19）大流行后经济复苏迟缓，利率居高不下，加上地缘政治冲突，种种因素导致前景不明，但数字时代和深度科学这两股创新浪潮和技术进步仍旧带来希望，在这样的背景下，《2023年全球创新指数（GII 2023）》对全球创新趋势进行了跟踪[1]。GII 2023是该系列报告第16版，主要追踪分析了全球最新的创新趋势、132个经济体的创新表现。
1. 2023年全球创新跟踪结果
（1）在挑战层出不穷和创新融资下滑的背景下，2022年的创新投资表现好坏参半，2023年和2024年尚不明朗。
科学出版物、研发、风险资本交易和专利等数量继续增加，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然而，增长率低于2021年。此外，2022年，风险资本价值下降，国际专利申请量停滞不增。
2022年，科学出版物增长了1.5%，达到约200万篇，这是由于2021年出现激增的“健康和COVID-19”相关研究在2022年有所放缓。2021年，全球研发大幅增长5.2%，接近2019年疫情前的增长率；企业研发大幅增长7%。2022年的数据尚未公布。2022年，全球政府研发预算应该是有实际增长。日本和韩国曾计划大幅增加2022年实际预算，德国增幅较小，这弥补了美国等其他研发支出最高的国家政府对2022年研发预算的削减。
研发支出最高的企业的全球研发支出在2022年达到了1.1万亿美元，创历史新高。2022年，研发支出最高的企业的支出增长约7.4%（低于2021年的15%）。研发支出对收入的比率与2021年持平，处于疫情前的水平。
2022年，风险投资价值从2021年的超高水平急剧下降，反映了风险融资环境的恶化。尽管如此，2022年风险资本交易数量仍然健康增长，增幅接近17.6%，反映出上半年的活动依然强劲。在交易活动方面，亚太地区今年首次与北美并驾齐驱。
然而，2022年，风险资本总值大幅下降了近40%。美元投资额没有下降的唯一地区是非洲，但投资水平偏低。
总之，货币紧缩很可能会继续影响创新融资，故而2023年和2024年的风险资本前景尚不明朗。2022年，国际专利申请量停滞不增（0.3%的增长率），是2009年以来的最慢增速，但仍以约28万件申请创下纪录。
（2）技术进步势同燎原，一路无阻；技术采用率不断提高，但社会经济影响却依旧微弱。
信息技术、卫生和能源领域的技术进步指标继续取得进展，2023 GII中概述的数字时代和深度科学两股创新浪潮正在蓬勃发展。技术的采用出现积极态势：安全的卫生条件、连接性、机器人和电动汽车现在更加普及，尽管某些技术的渗透率仍然很低（如电动汽车）。创新产生的社会经济影响连续第二年处于低点，部分原因是COVID-19的短期影响。劳动生产率目前停滞不前。2021年，CO2排放量大幅增加，但2022年有所放缓。
图1 全球创新跟踪器看板
2. GII 2023排名
GII 2023纳入了大流行病期间和之后几年的大量数据。各国针对COVID-19的政策应对措施、武装冲突都不可避免地对创新排名产生了多方面的影响，需要仔细加以研究。
（1）瑞士、瑞典、美国、英国和新加坡名列前茅；中国、土耳其、印度、越南、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和伊朗伊斯兰共和国是过去十年在创新方面进步最大的中等收入经济体。
瑞士稳居GII 2023榜首，连续13年蝉联第一。瑞典今年排名第2，美国第3，接下来是英国（第4）和新加坡（第5）。中国仍是GII前30名中唯一的中等收入经济体，日本第13、以色列第14。
（2）美国、新加坡和以色列在特定创新指标上得分最高。
就全球范围内取得第一的GII创新指标数量而言，美国80项指标中有13项位居第一，其后依次是新加坡（11项第一）和以色列（9项第一）。部分中低收入经济体在不同领域表现优异。瑞士、美国、巴西、印度、新加坡、以色列和毛里求斯是GII区域领头羊。在东南亚、东亚和大洋洲，新加坡、韩国（第10）和中国名列前茅。在北非和西亚，以色列遥遥领先。在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巴西首次成为领跑者，其后依次是智利（第52）和墨西哥（第58）。在中亚和南亚，印度继续保持领先地位。在撒哈拉以南非洲，毛里求斯（第57）之后是南非（第59）、博茨瓦纳（第85）、佛得角（第91）和塞内加尔（第93）。印度在中等偏下收入组排名第一，其后依次是越南和乌克兰（第55）。
（3）就经济发展水平而言，一些发展中经济体在创新方面的表现超出预期。
共有21个经济体在创新方面的表现超出对其发展水平的预期，大多数这样的经济体位于撒哈拉以南非洲、东南亚、东亚和大洋洲。印度、摩尔多瓦共和国（第60）和越南连续13年保持创新超出预期的纪录。印度尼西亚、乌兹别克斯坦和巴基斯坦连续第二年创新表现超出预期，巴西是第三年。2023年有两个值得注意的国家回归，即塞内加尔和北马其顿（第54）。
相比之下，有37个经济体在创新方面的表现低于预期，其中大多数来自拉丁美洲和加勒比（11个），其次是撒哈拉以南非洲（9个）、北非和西亚（8个）以及欧洲（6个）。
表1 2023年全球创新指数排名TOP 20
3. 全球创新格局
（1）北美洲。
在GII 2023的80项创新指标中，美国（第3）在13项指标上位居首位，在全球企业研发投资者、接收的风险资本、高校质量、独角兽公司综合估值和企业无形资产价值密集度等多项关键指标上均位居世界第一。加拿大仍然稳居全球创新15强之列，在风险资本接收者（第1）、科学出版物的影响力（H指数，第4）和软件支出（第5）等指标上保持领先名次。
（2）欧洲。
在前25位的经济体中，欧洲拥有最多的创新领先者，共计16个，比2022年多一个。在39个上榜的欧洲经济体中，今年有19个（比去年多7个）提升了名次，分别是瑞典（第2）、芬兰（第6）、丹麦（第9）、法国（第11）、爱沙尼亚（第16）、挪威（第19）、爱尔兰（第22）、比利时（第23）、意大利（第26）、葡萄牙（第30）、立陶宛（第34）、拉脱维亚（第37）、希腊（第42）、斯洛伐克（第45）、罗马尼亚（第47）、塞尔维亚（第53）、北马其顿（第54）、乌克兰（第55）和阿尔巴尼亚（第83）。
在表现有所改善的经济体中，法国在无形资产（第3）、全球品牌（第4）、工业品外观设计（第8）和全球企业研发投资者（第9）方面表现出色。比利时在研发支出（第6）、研究人员（第8）和高校—产业研发合作（第9）方面表现出色。北欧和波罗的海经济体取得了显著进展。
（3）东南亚、东亚和大洋洲。
东南亚、东亚和大洋洲有六个经济体在创新方面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分别是新加坡（第5）、韩国（第10）、中国（第12）、日本（第13）、中国香港（第17）和澳大利亚（第24）。东南亚、东亚和大洋洲今年有八个经济体提升了名次，其中印度尼西亚（从第75上升至第61）的升幅最大，在信通技术相关指标方面表现优异，在高校—产业研发合作（第5）、集群发展情况（第5）、创业政策和文化（第5）以及初创企业和新创企业融资（第8）等方面跻身全球前十，在创新产出方面取得了显著进步，尤其是在知识创造和在线创意方面。
（4）中亚和南亚。
在中亚和南亚，印度（第40）是该地区排名最靠前的创新经济体，连续13年在创新方面表现超出预期的记录，并在信通技术服务出口（第5）、接收的风险资本（第6）、科学和工程专业毕业生（第11）和全球企业研发投资者（第13）等关键指标上名列前茅。伊朗伊斯兰共和国（第62）、哈萨克斯坦（第81，该地区前三名的新晋成员）和乌兹别克斯坦（第82）接近前80名。
（5）北非和西亚。
以色列（第14）、塞浦路斯（第28）、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第32）和土耳其在该地区的创新排名中名列前茅。以色列排名上升两位，在多个领域表现突出，在市场成熟度（第11）、商业成熟度（第6）、知识和技术产出（第5）等方面均名列前茅。此外，以色列是全球唯一将超过5%的GDP用于研发的国家，2021年的研发支出达到5.6%｡
（6）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
在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巴西于2023年跻身50强经济体之列。经过近几年的稳步上升，巴西首次超过智利（第52），成为该地区最具创新力的经济体。墨西哥（第58）紧随其后，保持了地区第三。巴西今年的排名上升了五位，成为过去四年在GII方面进步最为显著的经济体之一。巴西在政府在线服务（第14）和电子参与（第11）等指标上表现出色，均在全球前15位占得一席；16家独角兽公司的估值（第22）占2023年GDP的1.9%；无形资产（第31）因其商标（第13）和全球品牌价值（第39）而在全球取得良好名次。
（7）撒哈拉以南非洲大陆。
在撒哈拉以南非洲，毛里求斯（第57）一马当先，南非（第59）紧随其后，跻身前60名。毛里求斯在风险资本相对投资额方面居世界首位，并在接收风险资本方面跻身前五。南非在软件支出（第28）、本国人专利申请量（第34）、PCT专利（第40）和独角兽公司估值（第37）等指标上表现出色，在知识和技术产出方面在本地区拔得头筹。
图2 各区域前三名创新经济体
4. 全球百强科技创新集群
全球五大科技集群全都位于东亚；东京—横滨是全球最大的科技集群，剑桥是密度最高的科技集群。东京—横滨（日本）继续一枝独秀，其后依次是深圳—香港—广州（中国和中国香港）、首尔（韩国），北京集群（中国）和上海—苏州集群（中国）。
相对于人口密度而言，英国剑桥和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圣何塞—旧金山是科技密度最高的两个集群。牛津（英国）、埃因霍温（荷兰）和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剑桥（美国）紧随其后。德国慕尼黑也跻身全球密度最高的十大科技集群之列。
在百强集群中，中国首次以24个集群成为集群数量最多的国家。美国以21个集群位列第2，其次是德国，共有9个集群。圣保罗（巴西）、班加罗尔、德里、钦奈和孟买（印度）、德黑兰（伊朗伊斯兰共和国）、伊斯坦布尔和安卡拉（土耳其）以及莫斯科（俄罗斯）是中国以外仅有的中等收入经济体集群。钦奈和班加罗尔（印度）在这一收入组中的排名跃升幅度最大。
图3 2023年各经济体或跨境地区百强科技集群
5. 结语
在大流行病、复苏和地缘政治动荡之际，全球创新格局正在发生变化，这不仅体现在领先创新经济体内部，也体现在更广泛的范围内。因此，GII 2023排名的一些变化可能部分反映了短期而非长期趋势。创新格局最显著的变化如下：2023年前20名创新者排名有所变动，瑞典、新加坡、芬兰、丹麦、法国和以色列的排名上升，北欧和波罗的海国家总体上表现突出。
主要新兴经济体的情况喜忧参半，印度尼西亚近年来快速上升，菲律宾和越南再次取得进展，印度保持稳定，但中国、土耳其和伊朗伊斯兰共和国略有回落，部分原因可能是COVID-19引发的影响。
印度、摩尔多瓦共和国和越南连续第13年在创新方面的表现超出预期，印度尼西亚、乌兹别克斯坦和巴基斯坦保持了2022年首次取得的表现超预期者地位，巴西连续第三年在创新方面的表现超出发展预期。
中东地区的创新排名有一些系统性的积极发展，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接近前30名，沙特阿拉伯、卡塔尔、巴林、阿曼和其他邻国的排名也在上升。
毛里求斯和南非领跑撒哈拉以南非洲，在GII排名前60位中占据稳固位置，该地区共有五个经济体在创新方面表现优异，其中卢旺达的保持时间最长。
与2021年类似，除上述经济体外，更多的中低收入经济体将从系统性地逐步改善其创新生态系统的建立和表现中受益。如今，大流行病的影响、风险资本的下行压力、高利率和高债务水平，以及全球供应链中断，对中低收入经济体中刚刚起步的创新体系的影响，比以往任何时候更需要密切监测。这是为了维护过去20年将创新体系和政策纳入发展中国家决策者、立法者和创新主体的议程后发生的众多积极变化。密切监测创新的演变对于可持续发展目标也很关键。
[1] GII 2023是以两个次级指数的平均值计算的。创新投入次级指数衡量的是支持和促进创新活动的经济要素，这些要素共分为五大类：（1）制度；（2）人力资本与研究；（3）基础设施；（4）市场成熟度和（5）商业成熟度。创新产出次级指数体现的是经济中创新活动的实际成果，分为两大类：（6）知识与技术产出；（7）创意产出。
